付成武：中年不是危机，是黄金期

律师付成武：中年不是危机，是黄金期

北京初秋的ＣＢＤ核心区，与最高建筑中信大厦仅一路之隔的正大中心，２４层是盈科律师事务所北京总部。事务所会客区宽广的落地窗外，中央电视台、财富中心、在建的街心公园，一览无余。

虽然这里已然是不少人慕名而来的网红打卡地，作为律所合伙人的付成武律师，对这一切却习以为常、无意驻足。

２０２２年，是他在这家世界百强律所任职的第１０个年头。

一个人就是一支队伍

行走在盈科律师事务所北京总部，这里有以全球各国城市命名的６０余间会议室、高校人才培养基地、国家级会议会场、多功能阶梯讲堂、律师专属立案大厅、党群成就长廊、律所直播间、盈科咖啡厅……”

整三层楼，在并没有完结的疫情时期下午茶时间，人声鼎沸。每一个人都像是这里的主人，自由行走、随需应用，没有空间约束、级别制约，人人脸上写满进激能量。

付成武律师，就是在这座大厦，带领着10人团队，为中国企业、国际商事往来、中国商业联合会、各驻中国使馆等机构提供专业法律服务。

2005年以前，付成武还是家乡吉林白城的一位年轻律师，经办各刑事、民事案件，几年下来各工作流程轻车熟路。

一位经常交流的老律师说：“如果到大城市去工作的话，你的人生会多活50年”。

这在刚刚对律师职业有了初步认识的付成武，并不理解。“只觉得人人都是七八十年，多活50不得有130岁？这么一想就觉得一定要出去！”

来到北京，坐公交车四处见客户，一家家打电话开展业务，未知的人生像丢进了更广阔的大海，充满刺探却又有不可想的可能性。

“基本上这些时期都是我一个人一个团队。咱们常讲一群人走得远，一个人跑得快。我一个人一年办理的案件能接近40件，这对于一个律师来讲效率已经是极限了。”

在一个人生最心无杂念，一心只顾往前冲的年龄阶段，人身上会自带辗压气场。山西煤矿拖欠工程款案、书画珍宝鉴定案、知识版权纠纷案等，每个不好打的官司，在青年、正气、灵感面前，件件胜诉、自带锋芒。也正是这一件件繁冗案件的积累，使得付成武在北京律所的口碑，逐渐得到认可。

从初到北京人数尚少的律所，一路升阶至海淀区数一数二的律所；又在短短三年时间里，业务能力稳步夯实、进阶神速。进而要一路进入到更优质的平台施展拳脚。

“2011年我做了十余年律师后，基本的视野已经形成，起码我们知道，大的律所它给的平台效应不一样。像大型央企国企在选择合作律所时涉及供应商入库，会首选大所；二来大平台给予律师的服务，环境、设备，更齐全。你看盈科律所并不办案，所有的建设都是围绕着如何更好的服务律师来进行的。”

“再一个，大所不缺人才。律所常年发布招聘服务，年年会吸收大量新鲜优秀血液进入。”

2010年时期，国家经济高速发展期对于法律的需求日益增长。盈科律师事务所作为一家拥有“全球视野，本土智慧”理念的律所，对人才的需求也处于高速增长期。正是这个时期，与盈科发展理念趋同、具有国际化视野的付成武律师，顺利进入到这家世界百强律所。

进入盈科后，其在国际商事往来、跨国并购案、金融投融资等更多类型法律服务上，视野与个体经验愈发得到打磨，游刃自如。其办公室里世界地图里钉满锯点的城市，俨然是其征战过的醒目地标。

当正常人会感叹一个人的飞速提升另一面必然身体的疲累时，付成武却将这一切工作节奏，过成了一日三餐，习以为常：出发听证、出案件承办方案、带多人团队、做企业年度法律顾问、市场开拓与大客户维护等等。

“其实我们这一行，看人的主体行事风格，就得是反应快，来了立马能干。每天保持工作高能是常态。”

法律行业，实质是一个服务行业

在付成武看来，他职业生涯的一个重要分水岭，是2014年。

“对于一个单独执业的律师来说，办案的每个流程都需要身体力行：１、发布消息、寻找客户；２、要谈案；成功办案后、考虑复购、客户维护；2014年以前，我要做这所有工作。到2014年，客户量不仅稳定还越来越多，我就急需一名助手做常规准备工作；”

如今，８年时间过去，付成武律师团队也由最初招聘第一名助理发展到今天10人的团队，配有三名英语律师、一名日语律师、一名韩语律师、一名注册会计师。参与更加精细化、国际化案件的拓展与深入服务。

谈起带团队，他也有一套自己的方法论。

“我在招聘团队人员时，其实专业知识并不是最看重的。一位专职律师7年法学专业加１年律师实习，专业知识不会有大出入。我的团队文化提倡五个理念：正直、合作、关注客户、专业、尊重。”

“我看过、研究过国内外几十家大型公司，在众多文化的词汇里，我认为首要第一目标，一定是正直。在我整个职业生涯里面，我也逐渐体悟，律师这个行业实质是一个服务行业。一定要做好人。”

付成武很认同查理·芒格说过的一句话：“‘永远不要和不正直的人去玩心眼。就是永远不要轻视这个不正直的人，他有更多方法从你的手中把利益夺回来。”

如果说正直是他认为的一位律师从业的基本底色，那么一位律师的成功，一定与个人勤勉、高效、优质关系分不开。但他却像老生常谈一般，说到了众多服务行业人早已经看不见、被众多新概念干扰跑偏后，一个最为不起眼的原则——“最本质的，还是关注客户。”

“每个受理的案子，就像一个孩子。孩子不会自己说需要什么，律师得主动花时间掌握材料，争取最大可能性。他称，这些年团队规矩从没过多要求，但时间过去了，律师对案件掌握程度，短短几句话就能知道他有没有投入时间去关照这个“小孩”。

付成武除了是盈科律师合伙人，另外一个重要的身份，是中国商业联合会法律工作委员会主任。

2007年时，他主动联系中国商业联合会，提供法律服务。随后一路跟随参加商务部立法、修改协议、远赴吉降坡参加亚太零售商大会，每年撰写商会年度法律工作报告及建议等，每年都准时为几位前副部长提供客观、公正、有益的分析报告，就这样他前后服务了两任商务部前副部长。其踏实、稳定、持续稳定、实在的行事风格，深受几任部长信赖。

常言道，服务一年两年是正常情况，服务十年，两位老部长对其工作有目共睹。在中国商业联合会成立法工委之时，付成武顺利被举荐为法工委主任，为８万余企业会员会员服务。

当一个人常常在工作上富有事业心，不断进取拿到结果，他身上似乎还自带了能使事情稳步变好、一步步扎实稳打天下的吸引力。

８年来，其律师团队状态非常稳定，比如团队的几名女性律师，经过几年的潜心深耕，一路开挂，稳步成为职业担当。在ＣＢＤ核心区工作，于普通人相当难以立足的北京，一路结婚、买房、置车、生子，成为家庭强劲支柱，最优秀的团队成员也保持每年收入５０万以上。

“我招人有个标准，要找有积极进取、卖力的人，北京不是谁都能生存下去的，但只要你有动力，一切都不是问题！”

盈科而后进，放乎四海

美国著名刑事辩护律师德肖维茨曾经在《给年轻律师的信》中提到，“永远不要和客户做朋友。”

无数企业主、创业者都极度认同的观点，付成武却有自己的看法，“其实我认为这个观点不适合中国国情。盈科的文化是‘全球视野、本土智慧’，我们坚持的是客户可以是朋友。只是不能像很多人那样遇到朋友就杀熟，而应该是在基础条件上提供帮助，甚至要把朋友的事情办好，友谊通过办案加深。”

某家Ａ板上市公司主业是给大企业做互联网搭建，遇到经济纠纷需要32个案件同时起诉，每个案件标的额都在130万上下，总标的额4000万，委托他的律师团队执行。

“对于我们律师来说，委托之日就是起飞之时，我当即决策把大家分成５个小组，每一小组办６个案件，每６个案件尽量划分同一区域。北至呼和浩特，南到贵阳，东至大连，西至乌鲁木齐。”

最后，自32个案件委托之日，到全部案件完结，前后花不到一年时间。该上市公司最后非常震撼地给出“组织有序、雷厉风行”的评价。并称其团队将本不抱太大希望的“快速立案、尽量保全财产、胜诉后快速执行资金”三点诉求，在最快时间内做到了完美落地执行。

曾经一位墨西哥商人在中国做交易被诈骗450万，因付成武团队长年为墨西哥大使馆提供服务，自然承接了这个案子。

付成武依然对这个案件记忆犹新。“从当时情形看，一个外国人被诈骗要到中国立案，是很难的。要收集诈骗证据、要来立案、立案完要抓人、即便抓到人还得对方有钱可退。”

最后此案从破案到退赃到被告人被判决11年，律师团队拿到359万案款往回寄给客户时，“那一刻他们是极大的感动。你说人生中最惊喜的事情是什么？是失而复得。”

为此墨西哥客户还专程写了一封信表达感谢，“感谢您和您的团队，拯救了我的家人。他用的是拯救这个词，对于一个墨西哥私企老板来讲，450万，被执行回来了359万，其实哪怕对我们中国企业老板来讲，也很重要。从实质性的意义来说，这笔钱回不来，企业就相当于破产了。”

十余年间，其兢兢业业的服务，磊落迅捷的办案效率，使其交到了来自全世界信任他为人与服务品质的稳定客户和朋友。

在服务客户这一点上，付成武说，曾经巴菲特讲到，要选一个最长的山坡把雪球滚下去。“我认为我们做律师也是一样。不是只做3年5年就转行，我现在才做20年，那未来还会做40年。律师这个职业是年纪越大越像老中医。我的理念就是和客户保护良好的长期发展主义，我们能够成为客户心目当中的首选。”

因为长年与人打交道、案件经验的丰富积累，他对企业客户在每一个阶段会遇到的纠纷、发展、做强以及股权等各种问题，都有遇见。也逐渐在自己团队的培养上，羽翼渐丰。劳动争议、税务核算合规、并购收购重组、海外投资、劳动仲裁争议解决等等，都不在话下。“我们现在就是要为客户提供一站式解决方案。”

提供一站式解决方案，是每一个行业经营者的理想模式，而在他的说法里，有着多年以服务客户至上，和众多客户关系良好的笃定与自信。

从家乡白城到北京，从最初办国内的民事纠纷小案，到跨国商事纠纷、重点科技企业股权及破产重组要案，付成武也一直对新生事物与还未征战过的领域满怀信心，跃跃欲试。也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，不做无计划之事。

当更多人还处在没有反应过来未来是个体ＩＰ、重品牌塑造的年代时，付成武，一位知名律师事务所合伙人，在已经完成财富的积累阶段，又发起了一件新鲜事：在微信平台开通了法律视频号，把案件受理直接搬到了直播间。

奇迹的是，在做视频号直播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，成功实现在直接间成交了首例案件委托。

当笔者问他是否对未来有一些期望与规划，他又无意延伸，反倒话锋一转，“人至中年，观自在。当下就是最好。”

在盈科律师事务所北京总部的进门大厅最显眼的一面装饰墙上，赫然印着中国先贤哲学家、教育家孟子的一段话：“源泉混混，不舍昼夜，盈科而后进，放乎四海。”

意指人生如流水，注满一个洼坎之后再往下流，盈科而后进。这种行事作风，像极了付成武的个人风格，不积累足够的经验、智慧，不足以蓄力进入下一阶段的越战越勇。

2020年，美国的ＧＤＰ为20.94万亿美元，中国为14.72万亿美元。2021年，两国的ＧＤＰ差距缩小到5.34万亿美元。而美国现在律师从业者超过130万，中国才刚过60万大关。一个国家经济的快速发展，必然伴随着更多商事纠纷及法律市场缺口的巨大需求。

付成武说：“我相信我们国家在经济快速发展的同时，涉外法律服务市场，无论刑事案件、商事领域、涉外投资、国际纠纷、国际贸易等等，都需求巨大。作为中国律师自身，我们拥有一个更大的团队使命，时刻记住要走向世界的舞台，提高中国律师的国际话语权。”

文/杜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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